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曙光

作者: admin   点击次数:    发布时间: 2023-12-24 16:22

十月底,秋收結束了。
 
孫少安到處都是砖窑和點著的火。他一定會去安徽鳳陽,那里的農業合作社種類很多。他想看看什麼是合作社。
 
出發前一天,孫少安還來到石圪節鄉,找到鄉黨委書記劉根民,匯報了他的視察想法。劉根民非常赞同孫少安走出去,想辦法回來再做一次,講解了一些考察要點,並給邵安開了介紹信。
 
第二天中午,孫少安在周坤火車站下車,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。他想順道去看看在那里學習技術的弟弟孫少平,也想聽聽邵平的意見。
 
晚上,孫少平很高興見到他的哥哥。他領著邵安去了車站西邊的一家小饭馆,點了一大盤辣子鷄,幾個凉菜,一盤煎饺,一瓶當地的酒窖。這些都是鲁西的特色小吃。山東人很實在,吃的也很好吃。
 
兄弟倆邊喝邊聊,十分親切。
 
“邵平,妳和慧英怎麼樣了?”孫少安問道。
 
“很好。”孫少平呷了一口酒,說道。
 
“妳是不是對我家里的婚姻不滿意?”
 
“一開始,是不能接受的。”
 
“我聽說唐宓叔叔也派我來了。”
 
“只要妳知道,這沒什麼。”
 
“兄弟,這個我能想到。”
 
“對了,兄弟,礦上給了我一個副科長。”
 
“副科長是官員?”
 
“不是當官的,是生產的。”
 
“好!是村生產隊長,妳有前途。”
 
“算了,兄弟,還是說說妳的合作社吧。”
 
孫少安向孫少平講述了經營建築合作社的挫摺。
 
把手中的酒杯放平,看著邵安說:“兄弟,妳的想法很好,我支持妳。不過,不能著急,一定要計劃好了再做。”
 
“聽說河南有些合作社跑得很快,但是後期經營管理不好,又散了。”
 
“不過,也有好的,據說現在都是大公司了。安徽鳳陽縣的黃啸莊非常有名。妳可以去那里學習別人的創業經驗。”孫少平說道。
 
很快,一瓶白酒被喝光了,孫少平又要了一瓶。
 
“不喝。”孫少安有點醉了。
 
“沒什麼,兄弟,我喝酒。”孫少平心情很好地喝著,並打開了酒。
 
孫少安拉著他哥哥的胳膊說:“別喝了,邵平。喝多了就谈不上了。明天早上我要去鳳陽。”
 
“已經開了,呵呵……”
 
“沒事,兄弟,妳少喝點,我們聊聊。”
 
兄弟倆又喝了起來,直到深夜,他們才帶著小半瓶酒回到孫少安的旅馆。
 
孫少平沒有回學校,兩兄弟睡在一起。
 
邵安有心事,不敢多喝。當邵平在另一個國家見到他的親戚時,他特別高興,但他喝醉了。
 
邵安想和他的弟弟谈些別的事情,但是邵平已經睡著了。看著熟睡的哥哥,邵安拉被角,幫他蓋好,睡了。
 
第二天下午,孫少安乘車去了安徽鳳陽。
 
鳳陽是一座歷史文化名城,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故鄉。這里有舉世聞名的明代皇城和陵墓,有八仙之一的蓝採河成仙之地,有莊子和惠子的觀魚之地,有中國農村改革開放的發祥地。
 
鳳陽古畫戲聞名全國。
 
當時,最流行的是鄧麗君的鳳陽花鼓:
 
“左手提鼓,右手拿锣鼓唱歌,我不會唱別的歌,我會唱鳳陽歌...鳳陽歌,嘿嘿,嘿嘿……”
 
鳳陽真是個好地方,可惜孫少安心里只有合作社,他不在乎這些。
 
孫少安僱了一輛三轮車來到鳳陽縣下口鎮。
 
峡口鎮是中國的名鎮,這里的人們思維活躍,敢說敢做。早在文革後期,當其他地區還在割資本主義的尾巴,激烈鬥爭的時候,土地家庭承包製就在這個地區悄然實行了。最著名的是黃莊二世,他創辦了作坊和工廠,開辦了農貿市場,發展了個體經濟。
 
如今的峡口鎮到處都是工廠和設施農業,大多數村民都住在樓房里。路上有卡車、拖拉機、轿車在跑,卻沒有陕北高原的馬車、毛驢、牛轮子,是一種現代化的城市氣息。
 
孫少安看著眼前的景象,想到自己在陕北的老家比鳳陽至少落後二十年,他很羡慕。
 
邵安拿著介紹信來到峡口鎮政府辦公室,主任張海全熱情接待了他。在張的介紹下,很快認識了梁山當地一家建築公司的老闆。
 
梁山是個三十出頭的微胖男人,留著平頭,一個牛仔,手里拿著手機,開著吉普車,就像一個暴發戶,一個小老闆。1987年,中國第一部手機出現在廣州,是一個叫徐的大老闆買的。據說光是購買费就兩萬多元。當時一個縣手機都不多,可見梁山的產業非同一般。
 
“我先帶妳看看我的建築公司,然後去最近的工地找幾個朋友,晚上給妳弄頓晚饭。”梁山很熱情,很坦诚。
 
“第一次見面不麻烦,谢谢。”少點焦慮,谢谢。
 
孫少安上了梁山的一輛吉普車。
 
“聽說妳們陕北都住窑洞,吃黃糕面?”
 
“是的。”
 
“我還聽說那里的女人都很帥是吧?”
 
“那倒不是,米脂的大妈,绥德的漢人。”邵安自豪地說。
 
“哈哈,是的,我聽說過。”梁山也笑著說道。
 
過了一會兒,他們開車沿著鄉道來到城關鎮西南3公里的一個公園。
 
園區門口有一座徽州石牌坊,牌坊上掛著醒目的“安徽省鳳陽縣峡口鎮工業發展園區”的牌子。公園入口是一條街道,有兩排泡桐樹,路邊有一個挨著一個的工廠,有鞋廠、纸箱廠、機械廠、食品加工廠等。車輛進進出出,機器轟鸣,還有輕工業。
 
孫少安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。我很好奇看這個看那個。這一幕我在西邊和湟源都見過。只有幾個舊廠房散落在小鎮周圍,沒有這種連片的工業園區。
 
“看那個。”梁山用手指著東邊的一棟樓,問邵安。
 
“好像是個村子。”邵安說。
 
“是的,是一個叫徐家湖的村子。我屬於那個村莊。這個公園覆蓋了我們村的一個區域。這里曾經是一片荒地。前幾年因爲村里窮,年輕人都進城打工了,也沒人開荒種地。”梁山邊開車邊說。
 
“我和我的朋友陳寶祥承包了這片荒地。剛開始的時候,我開了一個施工隊,騎著破摩托車,做一些修修補補的工作,就像打游擊一樣。”
 
“寶象已經逛過廣州了。他見過世面,有些資源,膽子大。他先開了一家小食品加工廠。然而,他現在非常強大。他在蚌埠、徐州、濟寧、合肥等地開了很多分店,主要加工大蒜、蔬菜,出口日本。”
 
“後來又來了幾個。我們把土地轉包給他們,每年收地租。結果就是工廠越來越多。”梁山補充道。
 
“一開始大家都是開小作坊,成不了氣候。”
 
“後來怎麼樣了?”問邵安。
 
“後來不是改革開放了吗?政府收回土地進行統一規劃和使用。
 
不過,給我一個補償。”對梁說道。
 
梁山接著說:“我以這筆補償款作爲啟動資金,開了一家建築公司,把附近分散的施工隊聚集起來,加入進來,成立合作社。每個施工隊可以入股或者技術入股,年底利润按股分配。”
 
邵安認真聽了,問:“合作社是怎麼管理的?谁是負責人?操作?”
 
“哈哈,妳說到點子上了。”梁對說道。
 
梁山接著說:“合作社是我發起成立的,我出資最多,佔了一半以上的股份。當然是我說了算,而且必須是我說了算。”
 
梁山似乎在提醒邵安,說:“這太重要了。妳一定要佔大份額,只有妳說了算。否則大家都想說了算,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 
說著,他們開車進了梁山建築公司。
 
多麼大的院子啊。
 
公司門口掛著“鳳陽縣峡口鎮梁山建築有限公司”的牌子,主要包括辦公區、倉庫、修理廠三個部分。
 
梁山把車停在大院門口的一排平房前。
 
“先來我辦公室吧。”梁山拍了車門,對邵安說。
 
有接待室、設計室、會計室、谈判室等。在辦公區,最大的套房是梁山的辦公室。
 
梁山帶領邵安走訪各個辦公室,員工們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著。每到一個地方,梁山都做了詳細的介紹。
 
後來,他們來到工廠和大院,存放的機械和材料少而空。
 
“妳們的機械和建築材料呢?”邵安好奇地問。
 
“呵呵,在工地,妳在這里幹什麼?”梁對說道。
 
“這些都是要修理或報废的损壞機器。我定期請師傅上門維修。”
 
"讓我帶妳參觀一下建築工地."梁山說。
 
邵安道:“好。”
 
他們開車來到附近的一個工地,下關鎮一所新建的中學。五排新樓房,主體基本完工,吊車、搅拌機、翻鬥車隆隆作響,電工、電焊工、瓦工、臨時工穿著工作服、戴著頭盔,在不同的樓層忙碌著,工頭戴著红袖章,安全員不停地喊話調度,一切都是那麼緊張有序。
 
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孫少安獃獃地站在那里,東張西望,不知道該問什麼。
 
梁山介紹,他們的建築公司是私營的,有三個隊。隨著近年來國家形勢的變化,公司發展迅速。一隊主要在鳳陽地區建築、道路、橋梁,二隊、三隊常年在合肥、芜湖、南京、鄭州、濟南等地承接工程。他們公司是峡口鎮的知名企業,纳税大戶。
 
“這麼大的場面怎麼管理?”小安忍不住問梁山。
 
“少安,我覺得妳也是個急性子的人,也是個想當官的人。所以,妳可以在我們公司獃幾天,隨時通知妳。”梁山說道。
 
“好吧,我晚點打電話回家告訴妳。”
 
“現在打電話。”梁山把手機遞給邵安,說。
 
邵安雅用了這個東西,說:“我們回去打吧。”
 
"妳說號码,我就給妳拨。"梁山說。
 
邵安把雙水村委會的電話告訴了梁山。
 
電話接通了,接電話的恰巧是金。邵安告訴吴均,他想多獃幾天,努力學習,並請吴均告訴他的父親,他經常去砖瓦廠。
 
梁山叫來了工頭李翔,叫邵安好好轉轉,給邵安多講講工地的經營管理情況。
 
晚上梁山在峡口鎮設宴招待邵安,叫了幾個園區的大佬,幾乎都是暴發戶,南方的,大多是土氣帽子,沒什麼知識。但是,大家都在說辦廠,做生意赚錢,其實都是對的。
 
他們把孫少安視爲梁山的好朋友,而且都很熱情。讓我們邊喝咖啡邊谈,交換商業信息。邵安這頓饭沒有白吃,也收獲了很多知識,聽到了很多商業故事。
 
接下來的一周,孫少安在梁山公司的建築工地上進行回轉。他勤奮好學,邊問問題,邊學邊做事,每一個地方都用小本子認真記錄。
 
通過這兩天的接觸,梁山覺得這個陕北男人豁達、踏實、勤快、肯做事。他很喜歡邵安。只要有時間,他就會陪著邵安四處逛逛,參觀其他工廠。
 
一天午饭後,梁山問少安:“我明天要去徐州見一個客戶,想建一個牛奶廠,一個產銷一體的工廠。規模不小。妳願意去吗?”
 
少安一直沒聯係大客戶谈生意。他當然願意說:“是的,我就是想看看。”
 
第二天早上,梁山好漢開著吉普車帶著孫少安和推銷員劉凯到了徐州。
 
徐州是蘇北比較發達的工業城市,在鲁皖蘇交界處影響力很大。地方口音,生活習慣都和鲁西南的一樣。
 
晚上,梁山住進徐州賓馆,爲乳品廠老闆唐大彬订了一個雅間設宴。在餐桌上谈生意是商人的習慣做法。
 
“邵安,在我受不了酒的時候,妳應該主動。唐老闆是山東的,能喝。”對邵安說道。
 
“嗯!就聽妳的。”少安也笑著說道。
 
很快,唐老闆來了,帶著一個金發碧眼,清秀豐滿的美女。唐大彬四十出頭,矮胖黝黑,小腦袋,穿著皮夾克,打著領帶,穿著皮鞋,左腕戴著金链子,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皮包。
 
“老闆,好久不見,哪里發財了?我不主動跟兄弟打招呼。”梁山起身迎接。
 
“哪里哪里,小生意怕妳笑。”湯總拍了拍梁山的肩膀,笑著回應。
 
“對了,讓我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李露。就叫她莉莉吧。”唐大斌指著身邊的女孩說。
 
然後向吕力介紹:“鳳陽的梁先生,建築公司的大老闆。”
 
“孫少安,陕北的朋友。”梁山指著身邊的孫少安說道。
 
邵安出於禮貌去和唐大彬握手。
 
“那是我的業務員小劉。他的名字叫劉凯。就叫他凯子吧。”
 
劉凯也笑著和唐大斌打招呼。
 
按照鲁西南的習俗,大家分頭入座。
 
酒過三巡,氣氛有了些,話也多了些,就開始聊項目了。
 
“唐經理,妳看過我的方案了吗?”梁善端舉起酒杯敬唐大彬一杯。
 
“哦,我又看了一遍。”尚大斌看了一眼梁山,緩緩說道。
 
“妳滿意了吗?還有什麼我們想改變的吗?”梁山試探著問。
 
“說實話,我不滿意。”唐總是把他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說。
 
“具體點。”梁山也故作嚴肅。
 
“造價高,工期長,設計還有些不合理。”唐大斌說。
 
“別介,湯老闆,我們換。妳這麼說,不代表項目就黃了。”梁山似乎很著急。
 
唐大彬沒有回答,繼續吃花生。
 
氣氛變得凝重起來。
 
“喝,喝,唐老闆,我代表陕北老鄉敬妳一杯。”邵安想緩和一下氣氛,開玩笑道。
 
“嗯,聽說妳的天堂之旅不錯。妳唱一段,我就喝一段。”唐大斌也笑著說道。
 
“邵安,唱吧。”梁山也笑著說道。
 
“好的”
 
“大家不要笑。”邵安說著,把餐巾倒扣在頭上,聲嘶力竭地唱著。
 
“羊肚巾,三蓝。”
 
“一想到姐姐就睡不著。”
 
“中午沒見人。”
 
“下午聽不到。”
 
“就聽妳家黃狗叫。”
 
“哦,我的妹妹。”
 
“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?”
 
“土鸽子亮亮,三條路彎。”
 
“妳織佈,我種田。”
 
“一想到姐姐,我就全力以赴。”
 
“掛在三好五好門前。”
 
“我們都是好會員。”
 
“幸福的家庭是多麼幸福啊。”
 
“哦,我的妹妹。”
 
“越想心里越甜。”
 
是啊,润葉結婚,秀蓮去世,再加上生意難做,忙忙碌碌,少安已經很久沒唱歌了,現在全靠酒精释放了。
 
偌大的雅間里,陕北漢子浑厚洪亮的歌聲回盪,現場幾個人都陶醉了。
 
大斌建議他爲了少安的信仰上天,帶頭喝三碗。
 
現場的氣氛又活躍起來,大家趁機互相敬酒。
 
“梁先生,少點安全也不錯。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。”大斌邊喝邊說。
 
不知道什麼時候,大斌把李露抱在懷里,眯著眼睛盯著她豐滿的胸部。百合也是風情萬種,迎合著大斌給大家敬酒。
 
酒真是一種神奇的液體。從老祖宗發明酒開始,匯集了多少好事壞事;讓骄傲的人激情澎湃,讓失意的人落淚;多少朝代更迭,多少世事鉅變,畫出多少好诗詞好文章,在酒火中演绎了多少風流韻事。
 
“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谈。”大斌放開李露,抱住梁山的脖子說:
 
“說說條件吧。”梁山也說了。
 
“工程量不變,成本降低兩點,工期缩短一個月。”唐經理說。
 
“成本是一分,其他都靠妳。”梁山回應道。
 
大斌停了一會兒,喊道:“服務員,來一壇水泊梁山的,溫度56度。”
 
梁山一看這狀態,就有一局了!我不禁感到高興。
 
“打,開,拿八大碗。”
 
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八碗酒。
 
“什麼都別說了,梁山,妳要是喝了,我們馬上簽合同。”大斌醉咬著舌根說。
 
“注意!”梁山看著大斌說道。
 
他端起一碗酒,一饮而盡。喝了三碗,他站不住了,往椅子上一溜,又抓起酒碗。
 
“唐先生,兄弟無能,願爲梁老闆代勞。”少安起身抱住梁山,對大斌說道。
 
“是的,所有的,都算數。”大斌摇摇頭說。
 
那是五碗酒。連續完成它們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啊!
 
邵安當時是三分醉。藉著酒劲,他依次喝了五碗酒,喝完最後一碗,癱在椅子上,天鏇地轉。
 
“好!和少安,妳好兄弟,我簽了這個合同。”大斌拍手說道。
 
劉凯早已準備好兩份合同,放在大斌面前。
 
“唐老闆,簽吧,簽吧。”梁山握著大斌的手說。
 
“慢!”吕麗沒喝多,她清醒了,攔住了唐大彬。
 
“梁老闆,湯總提條件了吗?怎麼說呢?”她反問道。
 
“對,對,需要改。”梁山拍拍額頭說道。
 
“我們已經改好了,梁老闆。請看一看。”吕麗從大斌的包里掏出兩份合同。
 
梁山把合同遞給劉凯,說:“凯子,妳先看看。”
 
劉凯仔細看了合同,沒錯,就是他講的:工程量不變,成本降低一分,工期缩短一個月。
 
“是的。”劉恺向梁山點頭稱是。
 
“妳在說什麼?簽吧。”梁山大聲說道。
 
合同簽订後,唐大彬讓吕力開車,一起上了梁山。
 
劉凯扶著邵安回房間休息。
 
孫少安從來沒有這樣喝過,也沒有喝過這麼多。
 
“酒,快!”少安對劉凯說。
 
劉凯扶他去衛生間喝水。
 
喔,喔,喔。......
 
在一陣惡心和呕吐之後,綠色的膽汁流了出來。
 
喝了酒,喝了點開水,邵安穩定下來了。
 
“老弟,我沒事。去找梁經理吧。”邵安說。
 
“沒事,他們去別的地方喝酒找樂子了。”劉凯給邵安蓋好被子,關上門走了。
 
凌晨1點,敲門聲把孫少安吵醒了。
 
邵安起身,口幹舌燥,頭痛欲裂,勉強開門。
 
一個穿著短裙留著短發的女孩站在門前,手里提著一個包。邵安以爲是服務員,讓她進去。
 
“老闆,喝了很多!妳需要服務吗?留著又貼心又便宜。”女孩關上門,用東北話甜甜地說。
 
“哦,我很渴。”邵安說。
 
女孩趕緊給邵安倒了杯水,放在牀頭櫃上。
 
“老闆,我活得好好的,200塊錢就可以了。”女孩說,她脱下外套,露出美麗的身材,性感诱人。
 
邵安這才明白,原來人家說的是黃米。
 
打開改革開放的窗口,新鮮空氣進來的同時,難免有幾只苍蠅跟著進來。當年,洗浴中心、按摩店、足浴馆等黃色交易場所在一些經濟發達地區悄然興起,並逐渐蔓延。
 
還有一個關於黃米的搞笑笑話,說的是一個北方的女人給老家的姐姐發了一封電報:“人傻錢多,快來!”
 
“不,我不需要!”邵安推搡著,把女孩趕了出去。
 
第二天中午,梁山一身酒氣回到酒店。午饭後,他們驅車返回鳳陽。
 
在路上,梁山非常感激孫少安,說他幫了大忙。
 
是的,單筆700萬的生意就拿下了,能赚不少錢。
 
“少安,妳別回去,跟我跑生意,留著妳的錢。”梁山對邵安說。
 
“谢谢妳,梁老闆。我還是想回去經營自己的合作社。”邵安說。
 
“小安,我比妳大一歲。叫我梁哥。別再給老闆打電話了。回去拜把子。讓我們成爲兄弟。妳辦合作社我支持妳,有困難叫妳哥。”梁山好漢勇敢地說。
 
回到連隊後,梁山真的帶著孫少安拜了把子,娶了蘭香。
 
接下來的幾天,孫少安在梁山的陪同下,參觀了黃莊的農業合作社,並參觀了那里的私營企業。他收獲很大,對成立自己的建築合作社充滿了信心和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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